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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战士正传】第五部:达克心灵失守 (21-23集) 作者:半只青蛙
       本帖最后由 s175366 于 2015-9-29 19:21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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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传第五部:达克心灵失守·第二十一集:堕落天使】第一章:性虐皇后

        皇后的床很宽很软,厚厚的羽绒垫,躺在上麵,浑身骨头酥软,非常的舒服。我仰麵躺在皇后的床上,身体张成一个「太」字型,不声不响地瘫卧着。

        「刚才这股邪火是怎幺回事?怎幺这幺强烈啊?压得都压不住,莫名地失控……」

        清醒过来,越来越感觉到一切不对劲的我,扭头看了看被我随便扔在床角的丽安娜皇后,她头发散乱地爬在床上,刚被我暴奸一顿,她的双腿无法并拢,屁股沟 露出的浅褐色的肛门和肥厚的阴唇,金色的液体从她的阴道中流出。皇后的脸蛋上呈现出高潮过后的绯红。不仅如此,她的皮肤也透着一股淡淡的粉色。

        「看样子她倒像是爽歪了……难道是春药?对了,她身上那怪异的熏衣草的气味,还有那酒……熏衣草?我想起来了!」

        世上能对龙战士有效的毒药不会超过五种,而行之有效的春药却不少。死鬼老爹风流成性,在他的日记本中就曾提到过一种春药,名字叫醉梦香,混在酒 ,喝下后对常人会有不弱的催情作用,不过这种春药对龙战士基本无效。可是如果再加入熏衣草油后会药效大增,就算是龙战士也无法抵挡得住她的药力。

        这时候丽安娜皇后也清醒过来,她挪动着身体,不声不响地爬起来,随手捡起扔在一旁的衣服碎片,把溢着精液的下身擦了擦,看都不看我一眼,赤着脚径直走到衣橱前,打开柜门,取出一件鹅黄色的落地裙换上。

        坐在梳妆台前,皇后拿起上麵的玉梳,慢慢地梳理着零乱的头发,还沾着精浆的脸蛋虽然略显狼狈,但此时的她已完全恢複了从前的高傲。

        「今天的事,看在基思的份上,今天我就放过你,不和你计较,快出去!」

        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她已完全恢複了皇后的派头。

        看着皇后装腔作势的演戏,我心 不禁火大。明明是这个女人施诡计暗算我,「诱奸」了我,事后居然还敢把自己秽b受害者的角色上。心 满腔怒火的我不声不响地站起来,走到皇后身后。

        「还不快出去!」镜子中的皇后满脸皆是鄙夷之色,冷冷地对我说道。

        我冷笑一声,突然间伸手,一把抓住皇后的头发,用力地往后一拉。

        「出去?我为什幺要出去?我还没有乐够呢,怎幺能现在就离开?」

        我再度涌起侵犯这个女人的冲动,不光是要干她,还要征服她,把她踩下脚下,像烂泥一般地尽情地揉躏。让她成我的性奴,不,是比性奴还下贱百倍的母狗。

        我再度把皇后刚换上的新衣撕碎,五指从后麵抓住丽安娜皇后饱满的双峰,用力捏紧。皇后丰满的乳房被我的指力捏得变成葫芦形,可是我还是拼命地加力,挤得两个乳头因为充血而变红。

        「你以为你是谁?少来这一套了!」

        「明明是你在酒 下了春药,再加上熏衣草的催化,勾搭我上床,还在这儿装模作样地假清高!」

        「刚才干你的时候,瞧你那股浪劲,现在还把自己装成是圣女了吗?」

        恨恨地揭穿皇后的鬼把戏,我低下头,一口咬在皇后右边的乳头上,我咬得极重,丽安娜皇后痛得翻起了白眼,惨叫起来。我鬆开牙齿,乳房上留下两排极深的牙印,渗出了血丝。

        「一边一个,这才对称公开啊!」

        边另一个乳房,自然也逃不过我的肆虐。

        「当年我爹都那样了,他已经那幺惨了,可是你这女人,为了一已私欲,居然落井下石,在他的伤口上再捅一刀!你说我不是人,那你自己呢?你算是人吗?」

        「这也就罢了,小公主是你的女儿,可你从没有好好地关心过她,你算是个母亲吗?」

        「那也就算了,给女儿的男友下药,勾引他上床,你真是个好母亲啊!」

        我一边数落着皇后的罪行,双手却捏着两颗葡萄似的乳头,用力地反方向旋转,对她进行肉体惩罚。

        「你以为你是谁?你哪有资格当皇后?你只配当一条母狗,一条最下贱的母狗!趴在我脚下,舔我的脚趾头!」

        我越说情绪越高亢,把皇后的身体翻过来,压在坐椅的把手上,撕碎臀部位置的布料,让雪白肥厚的肉臀裸露着高高朝天。

        「母狗丽安娜皇后,接受我的处罚吧!」

        我扬起巴掌,啪的一声落在皇后丰满的雪臀上。从前强暴莉莉丝时,虽然我曾奸得她哭天抢地,但过份地虐待女性的身体,却从未做过。对女人进行真正意义上的肉体折磨,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初嚐性虐快感的我,扬起的巴掌再也停不下来,连续不断地狠狠击打在她娇嫩的屁股上。

        丽安娜皇后拼命挣扎着,嘴角边涎着口水,痛苦地哀嚎着,恳求我的原谅。

        「痛……痛死我了……啊!」

        「达秀,放……放过我吧……我错了!」

        「达秀?你叫我什幺?」

        我停下手掌,再度扯起她的头发,恶声恶气地在她耳边哼道:「只有我所爱的女人才能叫我达秀!」

        皇后的屁股早就被我打得布满手印,整个都透红一遍,一向养尊处优的她哪受过这种苦,眼珠子 尽是可怜兮兮的眼瓷C当年连父亲这个花坛老手,拉古斯这个未来的间谍头子都她耍了,这个女人是个表演天才,我一点也不同情她。放下她的头,我手起掌落,又狠狠地拍击了十几下。

        「看在丽的份上,你放过我吧!」

        「不说小公主我还不生气,她是你女儿啊!找打!」

        「求求你!……我受不了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呜呜!……」

        丽安娜皇后又哭又叫,略穭f水齐飞。我并不怕有人发现,皇后勾引我上床,早就把所有的无关人等皆支开了。现在她自作自受,任她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她。

        我停下手掌,凶恶地问道:

        「你现在该知道应当如何称呼我了吧!」

        「啊!主……」

        「对,喊下去啊!」

        「不……」

        她还是放不下多年身为皇后的高傲。

        「嗯……」

        我举起巴掌,又做出要打屁股状。

        「主人!」

        已经被我打怕了的丽安娜皇后不顾一切地叫了起来,我哈哈大笑,满意地鬆开了手。

        我把皇后放下座椅,自己坐上了这个座位,丽安娜皇跪在我麵前,老实地握着我的肉睫,一边吸吮着我的肉棒,一边可怜兮兮地 起头观察我的神色。见我十分享受的她的服务,皇后吐出湿漉漉的肉棒,改为用舌尖或牙齿轻刮触觉敏感的龟头,富有技巧的口交动作,让我爽得哼出声来。

        我突然想起了父亲遗物中的狗环,皮鞭,蜡烛,可惜这些东西都不在身体,否则将他们全部加诸到「尊贵」的皇后殿下身上,一定是很恰当的。

        我把脚伸到皇后的下体,大脚趾轻轻地插弄着她的下身。我双手替皇后梳理着头发,轻声地问她道:「既然你叫我主人,那我该叫你什幺呢?」

        那个答案,当然就是母狗二字。形势逼人低头,被我打惨了,又深知进退之道的丽安娜皇后,此时再度表现出她过人的忍央C她的眼皮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般 起,恶狠狠地瞪上我一眼,只是在略微地沈默之后,性感的红唇翕动,母狗二字呼之欲出。

        「别说了,够了!」

        就在皇后开口的一瞬间,我突然伸出手指,捂住她的嘴。接着我一改先前的暴戾,异常温柔地把丽安娜皇后从地上抱起来,重新走回床边。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后,我施放回複魔法,替皇后疗治并不严重的肉体创伤。我截然不同的举动令皇后疑惑不已,她睁着眼楮,疑惑地看着我。

        我临时变主意了,本来我不光想要皇后自称为母狗,还要她舔我的脚趾,甚至想在她的脸上嘴 撒尿。但考虑到过尤不及,何况丽安娜皇后这种女人,能屈能伸的她要是在人格上被我汙辱得太过了,她只会强咬牙忍辱负重,事后再狠狠地报複我,那就得不嚐失了。

        「以后,我还是叫你丽安娜阿姨吧!刚才的折磨,其实只是为了父亲的遗愿,代替他报複当年你的不忠!老爸他也不是什幺好东西,自己在外麵的女人多得可以用车拉,为什幺阿姨你就不能多找个男人呢?虽然你的方式并不是很道德……」

        对待皇后这种女人,就像对马一样,要软硬兼施,不听话时要鞭打,打完之后,也要适时地给她一根萝卜。

        「不要这幺说……当年确实是我的不对……」

        「阿姨,你的身体真美……老爹的遗命完成了,现在该我再来好好享受了吧?。」

        我睑X迷醉的神情,眼 射出炽热的目光,把唇印在皇后的唇上,先来一个深深地大热吻,然后像个初嚐禁果的小处男,做出爱不释手抚摸着皇前的傲人的双峰,舌头不停地拔弄着皇后敏感的乳尖。

        皇后喘着气,强忍身体传来的酥麻快感,黯然道:「你真像你的父亲,一会儿像个魔鬼,一会儿又像个放蕩不羁的浪子情圣……刚才基思式的口气,还有那表情,和他当真是一模一样……我想没有女孩子能挡住你的魅力吧……」

        我大叫厉害,心说明知你是在哄我,可是却听得异常舒服,这种话简直可以骚到任何男人痒处,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听了没有会不动心的。

        我甜腻腻地反讚道:「这话也是我想对丽安娜阿姨你说的!」

        丽安娜皇后露出羞涩的表情道:「阿姨很老了……」

        我猛地一把抓住皇后的乳房,凑过嘴在乳房上用力地吸了一口,讚道:

        「阿姨你怎幺能说老呢?这幺富有弹性!」

        丽安娜皇后伸出手按进她的双峰之间,赎罪般地向我哀歎道:

        「刚才你骂得好!我确实很淫贱,象条母狗!当年我贪慕虚荣,甩了你父亲;遇你后,又贪慕肉体之欢,勾引自己女儿的男友!我确实是个淫贱的女人,不,是淫贱的母狗!」

        「阿姨对不起你父亲!全怪我,当年我贪图名利,背叛了你的父亲!你知道吗?这二十年来,我常常做梦,梦见基思,梦见他尽情地蹂躏我,报複我的不忠!」

        「你长得真像基思,其实那天在广场上遇见你之后,不知为什幺,梦 的基思常常和你的脸混在一起!」

        皇后就象是抛夫弃子与人私奔的女子在向旧爱忏悔表白,语气之中充满无限的悔恨,一时间我也分清皇后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来吧,基思的儿子,我的主人!如果不嫌阿姨髒的话,请代替你的父亲,尽情地折磨我这条淫贱的母狗吧!我不要你的温柔,我只要你的粗鲁狂暴!」

        丽安娜皇后的身体础巡o情母狗的姿势,雪臀朝天高高翘起,以无限媚惑的姿势趴跪在床头,眼楮浸满了悔恨的盔]。

        「阿姨……」

        我捧起皇后的脸,一时间不知所措。

        「别心痛我,阿姨是个罪人,」

        皇后的身体微颤着,四肢象狗一样地在床上爬动,她转过身子,把雪白屁股对準我。她回过头,冲着我哀怨地一笑,「阿姨知道你想要什幺!来吧,不必客气!代替基思,尽情地折磨我这个罪孽深重的贱人吧!爱怎幺折磨都可以,不过别弄伤我的脸,万一让人发现有异样就糟了!」

        漂亮的菊花轮,溢着精液和淫汁的美穴就在我麵前招摇,不住撩拔着我的欲望。我忍不住伸出手掌,轻摸着光滑的雪臀。柔滑而充满弹性的皮肤,实在滑不溜手。这个女人果然是天生尤物,小公主皮肤这幺好,应该是继承她的长处吧。她能在万人争宠的后宫中能脱颖而出,占得皇后的宝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来吧,别再犹豫了!用的暴虐,拯救阿姨堕落的灵魂吧!」

        鼓励的声音再度响起,被皇后挑拔得再度兴奋的我终于扬起巴掌,毫不客气地重拍下去。

        掌声震天,丽安娜皇后把头往后仰,发出一声长啼,有如垂死的天鹅最后的哀啼。

        「再来!」

        皇后的声音兴奋而颤抖,身体也因为我这一巴掌,发出触电般的痉挛。

        「打我吧,骂我吧!我是母狗,我是贱人,别对我留情!」

        巴掌雨点般地落在臀上,漂亮的雪臀再度通红一片。皇后的哼叫痛呼声,很快将我血液 的欲望撩拔至极限,兴奋的我手握着自己的肉睫,对準了她的花芯。

        感觉到我的下体与她的身体的再度接触,丽安娜皇后大声叫喊道:「达秀,我的主人!请你用你的大鸡巴惩罚我吧!惩罚我这条淫蕩的母狗吧!「

        「说得好!」

        我双手握住两团臀肉,用力地向两边分开,好把丽安娜皇后的后庭更加明显现出来。今天的事皇后早有準备,她的后庭干干净净,显然早就清理过了。

        「那个地方?不!」

        发觉我要走她的后庭,丽安娜皇后故作慌张地挣扎起来。

        我装做愤怒道:「你把这儿清洗得这幺干净,不就是要等我吗?」

        「可是你的太大了,会坏掉的!而且这 ……」

        「怎幺了……」

        「还是第一次,没人用过呢!」

        皇帝爱走后门,丽安娜皇后这 还能保住处女身,我实在不相信!不过皇后也不会撒这幺蠢的慌,她明显是故意的,以此来增加情趣,我顺着她奸笑道:

        「那幺,你就把处女的后庭,做为你的赎罪券交给我吧!」

        「不!会很痛的,不!」

        皇后手脚并用,挣扎着像狗一样地在床上爬行着。她的连身套裙被我撕碎大半,遮住臀部的部分更是裸露出来,雪白的臀峰在我麵前摇缮C她爬行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脸上尽是受伤小鸟般惊恐不安的表情。

        我按在双臀上的手一使劲,运转龙力,吸力一起,把皇后的身体拉了回来。

        「母狗性奴,没有反抗主人意愿的权力!」

        「这是我代替我的父亲,给你的最后的审判!」

        我握着硬起的下身,对準菊门,毫不留情地插入一小截。

        「唔,感觉真棒,阿姨你这儿真的是第一次吗?」

        「唔……」

        突然被巨物强行塞入,丽安娜皇后痛得发不出声来,只是在喉咙 哼叫。我感受到皇后的括约肌不断夹紧吸吮着自己的肉棒,像有吸力似地扯着我的下身拉入深处。

        「哦……很紧呢!清得干干净净,还抹油了,阿姨,原来你早有準备啊!」

        我兴奋地喘着气,缓缓地推送着下身,同时欣赏丽安娜皇后痛苦的表情。

        「唔……啊……」

        皇帝爱走男人后门,丽安娜皇后的这 肯定不是第一次,不过久旷多年,我的闯入带来的撕裂剧痛仍令丽安娜皇后吃苦不少。她双手紧紧地抓住床单,同时不断想摇穑倩A 高屁股,努力地放鬆臀肌,以减轻体内的剧痛。

        插入三分之二截后,我暂停行动,让丽安娜皇后的后庭菊花能适应我巨物的尺寸。我伸出手握住皇后胸前的双峰,嘴顺便在她的后颈上吻了一口。

        「阿姨,最痛的一击马上就要来了!準备接受我惩罚的神鞭吧!」

        我把皇后的身体猛地向后一扳,变成向后坐的坐姿。因为这个动作,我的肉睫在丽安娜皇后体内一气推进至极限。脆弱的菊花被撑得崩出了血丝,丽安娜皇后再度仰头,象被哽住的天鹅般又一次发出长长的哀啼。

        给狗皇帝戴绿帽的兴奋,与小公主母亲上床的背德快感,在这一刻才真正被激发到了极点,我以跪坐的姿势,向上猛操着皇后的菊穴。我的一只手握着皇后的乳房猛搓着,另一只手却放在她的下身,代替肉棒,插送前麵的蜜穴。

        「母女,母女,母女!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将丽安娜皇后和小公主一起弄上床!」

        这个念头像幽灵一般,一次又一次地在我脑海 冒出,很快充塞了我的灵魂。

        丽安娜皇后身体的忍耐力就像她坚忍的个性一般,强韧得令人吃惊,随着身体逐渐适应我的尺寸,她竟也能从我的粗暴中渐渐地体会到独特的快乐,或陶o个女人的体内本身就流淌着受虐的血液吧。

        「真是个极品尤物!将来力量完全恢複了,我一定要用分身术,同时塞满这个女人身上的三个洞!」

        「要……射了……射了……啊……」

        由于极度的兴奋,丽安娜皇后的肛菊也实在太紧,抽插了数百下后之后,就在丽安娜皇后气若游丝地瘫在床上哼哼哈哈的时候,我也再度发出了心满意足的哼声,在丽安娜皇后的直肠 喷出又一波波精液。

        「阿姨,臣的汙秽的身体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我的精液的清洗,準备接受下一波吧!」

        我抽出刚射完精还来不及软化的下身,把丽安娜皇后的身体翻过来,将下身送回同样红肿的阴户 ,这才满足地放鬆精神,和皇后汗湿漉漉的身体紧紧搂成一团,喘了口气后,迅速回複我不顾一切地揉着疲惫不堪的丽安娜皇后,再度欢好起来。

        ※※※ ※※※ ※※※ ※※※ ※※※

        皇后的身体湿漉漉的,淡淡的汗酸味混着熏衣草的香味,形成一种淫糜的气味。最近因为希拉的事我一直心事重重,房事方麵根本无法真正投入,直到今天才真正在丽安娜皇后身上尽兴了一回。

        回过气来,我双手握着丽安娜皇后的双乳,用力地搓了几把,仍然留在皇后身体内,半软不硬的下身又有了再来一发的冲动。世上有一种女人,是让人干了之后还想再干,骑了更想骑,越骑越爱骑,精尽人亡还是想骑,丽安娜皇后无疑就是这种绝代尤物。我搂着丽安娜皇后,在她的前庭后穴檀口 来来回回征战了不知多少回,仍然回味无穷,怎幺都舍不得放弃。

        「你该走了!这儿你不能待得太久的!」

        皇后轻轻地推开我,我不为所动,反而低头来回用牙齿轻咬那两颗被我挤得变成紫红色的葡萄。丽安娜皇后忍着酥麻冲着我笑道:「从今天起,阿姨就是你的母狗,你的性奴了!以后我们有得是机会!」

        「机会?」

        这个词进入耳孔时,我突然觉得有些后怕,望着被我压在身下皇后那双透着温柔和渴望的眼楮,我猛地想起了拉古斯劝我别玩火的警告,一股寒意由心口扩散至全身。

        「我干了皇后,皇帝的女人!」

        先前给皇帝戴绿帽,调教皇后的兴奋一下子全被巨大的恐慌所取代,我知道这事要是一旦传出去,那意味着什幺。

        「我上了皇后,操,我干了她!而且还一干再干,骑了又骑!天!」

        我急忙运起龙力,扫瞄四周的一切,生怕有人突然闯入,发现了我和皇后的奸情,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很糟糕,在这要命的时候,却偏偏有人向皇后的卧房走来,而且那人现在已经到了门口。

        是个端着茶盘的宫女,咯吱一声,冒失地推开了房门,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房门洞开,光线射入,全部的阴霾一下子暴露在阳光之下。

        茶盘落地的破碎声,甩门逃走的脚步声,以及猎物被人扼住咽喉拖拉的呜咽声……

        这种场麵,这种情况,不用皇后提醒,我也知道自己该做什幺,追出去一手扣住那个宫女的喉咙,将她抓了回来。

        「我……我什幺都没没看见!」

        这是一个相貌平平,年纪不大的小宫女,她的脸因为极度的恐慌而扭曲着,吱唔地从被我扼住的喉咙 哼出几个字来。我望了她一眼,询问地把目光望向丽安娜皇后。

        「可是腺还是看见了!」

        皇后冰冷的双眸闪了一下,朝我示意地点了下头。得到她的暗示,我五指用力,扭断了宫女的脖子。当颈骨折断的声音通过手臂传进我耳膜的时候,我似乎听见了某种东西崩断的声音。只觉得有股热血直冲脑门,脑海 一阵眩晕。

        犯了天条,又刚刚杀人灭口,丽安娜皇后表现异常镇静。趴在床上全身乏力的她费力伸出手,用手指探了探扔在床边的宫女的鼻息,确定她真的死掉了,微点了一下头。

        「我有几个非常信得过的人,你出去后她们就会进来了。善后的事,由我来处理!」

        我没有和皇后多说话,不声不响地清理被扔了一地的碎衣物。杀人灭口时还不觉得,现在回过味来,我的心情非常的恶劣,郁闷的感觉让我又想起了在斯罗特要塞一战时死在我手上的那个魔族少女。

        皇后静卧在床上,象什幺事也没有发生过。想对皇后说些什幺,却又知该说什幺才好,默默地穿妥衣物,对着她轻点了一下头,然后退了出去。

        出门时,我回头看了一眼被我扔在地上的死尸,宫女的脖子不正常地扭曲着,郁闷恶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我心 生出一阵厌烦,连忙快步离开了这 。在距皇后房间百步远的地方,先前被皇后命令看守如云公主的那两位中年的老宫女正迎麵朝我走来。

        随着两女走到近处,我停下步子,仔细地打量了她们一眼,这是两个相貌平平的女人,年纪约在四十岁上下,麵色冷漠,相貌平平。从她们的步伐和身上散发出的气势,我觉察出,这两个女人是高手,武艺不会比当初在神龙广场被我击杀的风都十虎差多少。

        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她们停下脚步,很恭敬地向我鞠了个躬。

        「秀耐达侯爵,如云公主在那边等您,请快点过去吧,这儿的一切由我们处理!」

        两女的动作以及说话的频率惊人的一致,显示出长期合作的默契。

        「丽安娜皇后,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啊!」

        我心 微歎,点点头,放心地走了。我心 明白,和丽安娜皇后的几度较量,我并没有真正地占到上风,我在演戏,皇后也未嚐是省油的灯。虽然把她全身上下的洞干了够,但我们俩到底谁是最终的胜利者,我也分不清楚。

        ※※※ ※※※ ※※※ ※※※ ※※※

        回到小公主的房间时,小公主一脸的惊惶,在看到我进来就紧张地扑到我的怀中。

        「哥哥,妈妈她……」

        我抱住小公主,长吻后外加双手抚慰之后,安慰她道:「崩妈妈她同意我们交往了!」

        「妈妈刚才的样子好凶好吓人啊!」

        「她是骂了我几句,不过最后还是原谅了我们!」

        「真的吗?哥哥你不要骗丽啊!妈妈她好可怕的!」

        小公主反应相当强烈,脸上的表情告诉我,在她的潜意识 ,母亲是个可怕的女人。

        「哥哥,你还是带我走吧,今晚我要和如月姐姐一起睡,这儿太冷了!」

        刚才我们差点春风一度的床上,现在放满了她最喜欢的衣服和小玩具,小公主正打算逃到如月那儿避难。

        我又好笑又同情,连自己的女儿都这幺怕她,丽安娜皇后到底是个什幺样的女人啊!

        带着小公主离开西宫的过程简直就是一出拐带少女私奔的闹剧,小公主把自己的个人私物胡乱打了个包,片刻也不想多停留,拉着我的手仓皇逃离了皇后的寝宫。
        【正传第五部:达克心灵失守·第二十一集:堕落天使】第二章:捕蝶

        有小公主牵头,我有幸第一次踏足如月的闺房。走入如月的房间 ,小公欢呼一声,脱了鞋子跳到床上,接连打了几个滚。如月的卧床和小公主很相似,粉红色的床罩,绣金丝的百褶花边,厚厚的天鹅绒床垫,除了颜色花纹略有不同外,床上就多放了一个枕头。

        第一次走进如月的卧房,我兴趣大起,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我惊讶地发现房间的布置居然和小公主在西宫的睡房非常相似,地板墙壁的图案花纹,梳妆台的样式,点缀房间的盆景,甚至连家俱秽涨鼽m,都近乎雷同一致。

        这是一间普通的贵族少女闺房,和我原先心中预想的,放了兵器架、摔跤垫、阳刚气十足的男孩子房间完全不同。如月现在正忙于处理政务,暂时还不会回来。

        「自由了!解放了!」

        来到这儿,先前还心情沈重的小公主,就像刚刚获得解放似的奴隶,欢快地又蹦又跳,与在西宫时的畏畏缩缩判若两人。

        我轻声训责道:「崩怎幺能这幺说话?她是谧妈妈啊!虽然严了一点,凶了一点,但毕竟是谧的妈妈啊!」

        「你不明白啊,我长这幺大,妈妈都很少抱我,她看我的眼神,就像爸爸看我的眼神一样,冷冷的,冰冰的。」

        「北还小,不明白的,有的母亲外冷内热,表麵对其严,实际上还是很关心的。以前她怕找芎寂寞,还要哥哥陪洒轩呢。」

        我坐在床边,嘴 好言安慰,心 想的却是今天发生在我和丽安娜皇后身上的事,她下药害我,难道就只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春思难耐吗?

        「你不明白的!哥哥!」

        小公主爬过来,把身体缩在我的怀 。

        「小时候丽有个朋友,名字叫蕾丝,是陪我一起玩到大的小宫女,我们的关係非常好,就像姐妹一样。有一次她和我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把丽的脸抓破了,这事后来让妈妈知道了……」

        「怎幺了?」

        我发觉小公主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妈妈知道后,命人将她活活打死了。」

        「啊!」

        我一阵愕然,想不到丽安娜皇后居然如此狠毒。父亲说过,皇宫 每一块砖石的缝隙 ,都隐藏着令人作呕的汙秽。今天下午我的作为,其实也是这些汙秽的一部分。

        「当时妈妈的表情好可怕,蕾丝在那边叫喊着,『丽,救我,救我!』可是我什幺都做不了。那天晚上,丽一个人躲在房间 痛哭,周围静悄悄的,像坟墓一样的安静。后来如月姐姐知道了这事,就把我接走了。」

        回忆起童年的往事,小公主在我的怀 不住地发抖,早已痊y满麵。而我想到的却是刚才被我拧断脖子的那个宫女,杀了她之后,那种恶心负疚的感觉到现在还缠绕在我的心 ,挥之不去。

        「这些年来,幸好有如月姐姐在照顾我。每天晚上,只要人在风都,她都会陪着丽,抱着我,拍着我的后背,在我耳边轻轻唱着儿歌。」

        小公主低声喝了起来:「兔儿跳,鱼儿跃,鸟儿早起在树梢;月儿娇,星儿笑,妈妈叫我好宝宝……」

        唱着轻柔的儿歌,小公主不再发抖,麵带微笑,意识已回到儿时那段快乐的时光中遨游。

        我抱紧小公主,看了看四周,如月的闺房正是前任皇后达琳原先的卧居,前任皇后居住的东宫。如月的母暴毙猝死时,如月还不到七岁,据说她把母亲的尸体和自己反锁在这间屋 ,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见任何人,直到碧姬阿姨出现。

        十多年前碧姬和皇帝说了些什幺,外人无法知晓,从那以后如月就取代其母成为这儿的主人。即使是后来替补登上后位的丽安娜皇后,哪怕是在她最得宠的时候,也无法踏足这儿半步,只能老老实实地住在原先的西宫 。

        梳妆台正上方的墙壁上,挂着的画像正是如月的母亲达琳,一个有着温和微笑的美妇人。丽安娜皇后虽然在达琳皇后暴毙后不到三个月就接替位置成为新的皇后,但她却从没有在这儿住过一天。外界对此有不少传言,其中最热门的版本就是说如月霸占了这儿,赶走了丽安娜皇后。如月的母亲去世后不到一年,奥拉皇帝遇上他生命中的「男人」,「性趣」一夜之间突然大变,丽安娜皇后曾经风光一时的命运也因此而走下坡路开始失宠。

        如月的母亲是被丽安娜皇后使手段害死的,这种说法十几年来一直在帝国上层贵族中间悄悄流传,就连父亲也是这幺认为的。但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话,那如月对小公主却视如亲妹一般,未免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哥哥,你知道小时候姐姐和我最爱玩的游戏是什幺?」

        我以己度人,笑问道:「什幺游戏?抓毛毛虫吓唬别人,或者把蟑螂老鼠放进别人的衣柜 ?」

        「你想到哪 去了,你以为姐姐是哥哥你啊,她才没你这幺无聊呢!以前姐姐和丽最爱的游戏就是去抓很多很多的萤火虫,放在玻璃瓶 。夜 熄了灯,萤火虫在瓶子 一闪一闪……咦,现在快到夏天了,萤火虫好像也出来了,哥哥我们去抓萤火虫好不好?」

        如月的卧房正对着的就是一个巨大的花园,栽满了马蹄莲、美人蕉、郁金香等四季花卉,美丽的彩蝶和灵巧的蜻蜓以各自的方式尽情展现着自己的舞姿。进到花园,小公主很快就忘记了自己来这 要做什幺,兴奋地奔跑着追逐着,迷失在花海蝶舞之中。

        我坐在草地上,微笑地看着小公主像只美丽的蝴蝶在我麵前起舞。在皇宫 生活了十六年的小公主到现在还能保持着孩童的天真,没有被这儿汙秽的环境所汙染,一定都是如月的悉心照顾和保护的缘故。

        我手 握着一个自製的捕虫器——一根竹竿,绑上钢丝箍成一个圆圈,套上绢袋。竹竿因岁月的流逝过度失去水份,外表呈现出炳悛熔`灰色,表麵带着无数细小的裂缝。小公主告诉我,这个捕虫器是她搬到这儿和如月一起居住后不久,如月亲手替她做的。虽然时间过了快了十年,她一直舍不得扔掉。

        最近这段时间,我成天和小公主混在一起,皇帝想必也知道了。我亲近他漠视的小女儿,却又漠视他亲近的大公主,他会怎幺看待此事呢?现在的奥拉皇帝已经不能用昏君来看了——或陶o家伙从来就没有迷糊过,从前的荒唐只是高明的伪装。要应付好、侍候好他,真是越来越不容易了。

        我暗暗苦笑,从前被皇帝穿小鞋时倒霉透顶,如今这位大老板对我「恩宠」有加,仍然也有数不清的烦恼缠着我。

        「哥哥,快来啊,和我一起抓蝴蝶啊!」

        小孩子和大人就是不一样,下午才被皇后「捉奸在床」,才过一会儿就好像什幺事都没有了。

        我长歎一声,勉强收拾起心 的郁闷,陪着小公主一起去捕捉那四处飞舞的蝴蝶。

        ※※※ ※※※ ※※※ ※※※ ※※※

        和小公主胡混了半个下午,我有意地在如月办完公事返回前提早告辞。这几天大事小事一件接一件,到现在为止我还理不出一个头绪来,暂时不想和她麵对麵。

        回到家中,我得到消息,奥拉皇帝又颁下了新的命令,三天内我必须去军务处报到任职。很明显,对于我和如月之间的婚事,他仍然在「热心」鼓动。

        「如月自选的未婚夫,真的那幺糟糕吗?」

        我突然间对如月自选的夫婚夫起了兴趣,吃晚饭的时候,我藉机询问小克 斯汀道:「小克 斯汀,你认识一个叫科克的家伙吗?科克。比塞亚,他是缪斯的远房堂弟。」

        「科克。比塞亚?这个名字嘛……我想起来了,大概在半年多前吧!一次皇家舞会上,那时缪斯也在。几个法比尔家族的年青贵族子弟恶作剧,推了个愣愣的年青小伙子出来,要他去邀请如月公主跳舞。这个叫科克的年青人,似乎不太聪明,愣头愣脑,长得也……反正就是不太帅,很一般的那种人。当时那情景,那伙浪蕩子弟完全是在捉弄这小子。缪斯当时气得脸都变了,差点就要拔刀砍人。」

        「后来呢?」

        小克 斯汀摸着下巴笑了起来,摇头道:「这场舞会的真正含义是陛下为公主选未婚夫。舞会开始的时候公主明显心情不佳,一直臭着脸,像个冰人。谁知道那个傻小子去邀请她时,她居然难得地笑了笑,然后牵着那小子的手连跳了三圈舞,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雪怡在边上插嘴道:「这叫傻人有傻福啊!这个叫科克的人我认识,那次舞会我也参加了,我和小公主还一起捉弄了他呢!我们把放了很多椒盐的红酒给他喝,那个笨蛋居然也傻傻地喝下去了。」

        雪怡才刚刚得意地笑出声来,立刻就挨了雪芝轻轻的一巴掌。

        「北又在外麵捉弄人了!还敢在这儿得意地吹嘘!」

        雪芝打得并不重,不过还是让雪怡流出两滴眼瓷A她捂着脸,委屈地自辩道:「人家只是觉得好玩嘛。」

        啪嗒一声,坐在我边上的雪芝将刀叉重重地放在桌上,阴着脸喝道:「谁不是爸爸妈妈生的?谁想天生就是笨蛋弱智?诚认为别人比霖笨就可以欺负别人是正确的,照邋羼样想,那些自认为比我们强的人不也就可以随便地欺负我们了?诚……」

        「算啦,她还小。」

        看到雪芝的火气越来越大,罗莎连忙在边上替雪怡圆场,雪芝这才稍稍收了气。

        「以前你们都太宠她了!现在她不是小孩子了,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小克 斯汀,你年龄比她大,可别什幺事都牵就着她!她要做错了事,该打该骂,都不要客气!」

        「知道了!」

        小克 斯汀噤若寒蝉,不敢正眼看雪芝,我是心 有鬼不好说话,只能装作什幺事都没发生,而希拉只顾专心于盘子中的东西,也没有多插口。自从那天得知希拉真实身份之后,我有意无意中疏远了她,而她似乎感觉到了什幺,和我的距离也拉远了。

        ※※※ ※※※ ※※※ ※※※ ※※※

        当天晚上,我溜到雪芝的房间 ,一番缠绵之后,我抱着趴在我怀 喘息的雪芝笑问道:「今天助凶,芝芝,想不到滤寞起脾气来这幺可怕,连我都不敢多说话。」

        几年的昏睡,我家 的生活也变了钗h。从前我和诸女欢好时,多半是大被同眠,几国混战。这几年我昏睡不醒人不在家,诸女都分开来住了。

        「我真的这幺凶吗?」

        我拚命点着头。

        「没那幺严重,只是谧骂小怡的时候,我觉得好像也在骂我,其实我也有和她一样的毛病啊!」

        雪芝白了我一眼:「所以我不能让我妹妹像你一样嘛!奇怪了……」

        正说着,雪芝突然眉头一皱道:「达秀,你会不会觉得希拉有些古怪,她最近很少说话,人也变得阴沈沈地。像今天,她应当站出来说两句的,却默不作声!还有你,你也怪怪的,我总觉得你们两个人之间怪怪的,你们闹矛盾,吵架了吗?」

        我和希拉之间的介蒂,连雪芝都感觉到了,我不愿意雪芝也插手此事,哄她道:「哪 啊,我们一直很好啊!其实是这样的,这个希拉最近身体不好,这几天,啊,这几天是她特殊的日子,所以才有点怪!」

        「特殊的日子?」

        「哪一天茳夤是怀上了我的小宝宝,就不会有这个特殊的日子啦!芝芝,什幺时候替我生一打的宝宝啊!」

        「一打?最多生两三个,生多了身材会变坏的!」

        「进补了这幺多年,好像时候也差不多了吧!潮这幺会教孩子,以后我们的孩子都给铺好了!」

        「想得美,谁要替你这个坏蛋生孩子!」

        「光吃饭不下蛋,可是要受鞭刑的!」

        「你敢?」

        「怎幺不敢?嘿嘿,鞭刑,当然是由我下麵这条鞭来执行啦!」

        我搂着雪芝又再度缠绵起来,算是将这事暂时掩逊L去了,但我心 明白,和希拉彻底摊牌的日子已经近在咫尺。

        【正传第五部:达克心灵失守·第二十一集:堕落天使】第三章:一个公务员的半天

        统领处位于风都城西侧,紧挨着预备役军官的特别训练营,和如月办公的地点不过几步路的距离。这 空气清新,环境优雅,绿树环绕,原先是片风景区,倒是个疗养混日子的好地方。

        「这儿供应免费的饮料吗?」

        「现在只有茶和咖啡!」

        「有果汁吗?现榨的那种!」

        「曾经免费供应新鲜果汁,珍珠奶茶,槟榔椰奶等等,节假日还免费供应葡萄酒。」

        「很好的福利,听起来挺诱人的!曾经?怎幺现在没有了?」

        「四年前如月公主统率后勤部和预备部后,她说这项福利浪费纳税人的钱,已经取消了!」

        「嗨,可惜了!那你们要是想喝点别的东西……」

        「可以让军官曙U 的大厨现做,但要按市价收钱,现买现卖,付现钱!就连如月公主自己也不例外。不过大人如果想……军官曙U在公务时间是不供应酒精类饮料的!」

        「又是公主的意思?嗨……」

        「上次陛下来这儿视察,在这儿吃了顿便饭,陛下走了之后,公主殿下硬是逼着管曙U的开出帐单向陛下要钱!说这是她定下的製度,谁都不能享有特权!几天后,陛下还真的付钱了……」

        派到我身边随行秘书官兼秘书长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矮矮胖胖,头发有些秃顶,看模样就知道是个位聪明绝「顶」的老油子。我之所以给他贴上老油子的标签,是因为我开始问话回答还十分地小心翼翼,尊重得体,几句话过后,他準确地把握住了我的个性,语气也开始油滑起来。

        「咦,怎幺是这幺硬的橡木椅,坐着真不舒服。好歹我们这也是管几十万军队调动的军部统领处,不至于连张柔软舒适的真皮转椅都没有吧?」

        「那是因为公主殿下发现有人在办公时睡觉,说椅子太舒服了,不太好,所以……」

        「够了!这儿的清洁工都是大妈大嫂,女秘书个个都是影响市容的狼见愁,也是她的主意吧?」

        「大人您真是英明神武,料事如神,难怪在战场上战无不胜!公主说这儿是作战统领处而不是选美厅,把原先的美人儿全赶走了,几年来这儿已经饿死色狼无数了!」

        「那幺还有……算啦,不幸,十分地不幸,我真是生不逢时啊!」

        老油子胡 奥无奈地望着我,在这儿干了十几二十年,成天无所事事地混了大半辈子,几年前突然换了个严肃认真苛刻的新上司后,他的日子一直就过得极不舒畅。

        按帝国规定,军务副统领这个职位,应设两位,过去几十年 ,这两个位置一直都被姓法比尔的人物所把持着。帝国的东线要同时与魔族兽人两种族交战,压力远比西线要大得多。总统领的职责主要在东线,而西线的战事则由另一位副统领全权负责。

        魔族在西线反攻人类帝国?帝国建国以来,还从未发生过这种事。西线的战事,几百年来一直都是人类先闯到魔族家 吃喝拉撒的,帝国不主动通过这扇门到魔族家 作客,对方已经要感天谢地高呼魔神保佑了。如果不打仗,管理这块的副统领,只要不是好战的狂热份子,日子可以过得相当轻鬆。

        而负责后勤和预备役部队的副统领,上一任的任职者正是和我结下深仇的格莱姆亲王。帝国 经常有他借用军饷补贴家用的传闻,以至于军队 的兄弟们叫苦连天。由于他是皇帝的弟弟,间谍和廉政一把抓的拉古斯根本拿他没办法。最后只好求如月出麵,用让如月顶替其职位的方式让他体麵地下台。

        数量愈趋增多的皇家贵族子弟,成年后他们的人事安排,几百来一直都是帝国最头痛的难题。这些姓法比尔的家伙口含金汤匙落地,生下那一刻起就享有俸禄,从落地到魂归大地,终身无需为吃喝犯愁。因为雷兹生前立下的法律,法比尔家族子弟,无论是谁,无军奶ㄠo封爵,不得世袭继承父辈爵位。规矩很好可惜却是死的,在人情麵前更显得毫无用处,因为参军混个爵位是相当容易的事情。过于优越的生存环境,毫无忧患意识,自然培养出一批又一批终日无所事事,只会浪费资源的废物。最坏的是,这些废物只会吃喝玩乐也就罢了,他们还想要权要势,不但把握着帝国的上层建筑,在经济上也是多方渗透,官商勾结,弄得整个国家乌烟瘴气。

        其实从雷兹起,曆代的黄金龙,都称得上是很英明的皇帝,就算是好男色的奥拉皇帝,撇去个人喜好不提,年青时他在民间的声誉也是褒多于贬。但由于顾忌的方方麵麵实在太多了,针对皇家贵族的改革一直进行不下去,而且这问题不但没有解决,几百年来反而变本加厉,越来越严重。

        雷兹的后代们,像如月和罗兰德这样还保留着吃苦耐劳及自我虐待这些优良品性的异类毕竟是极少数,绝大部分人早就在成日的花天酒地中变成一坨坨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有机肥。如月的拳头可以撕碎星辰,但麵对这些同姓法比尔的亲戚们却毫无用处,无法扯破脸麵大刀阔斧的改革,只能在有限的範围内修修补补。

        胡 奥和我谈起了前任的一些故事,听得我羡慕不已。

        原先担任这个职位的那位前辈,其实是很不错的一个人,他也姓法比尔,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近二十年,名声比起格莱姆亲王好多了。虽然缺点也不少,不过却都是些小毛病。

        他贪小便宜——喜欢在办公期间大量饮用喝奶茶、果汁,及高档酒之类的,而且喜欢同乐乐。好在此人深明肥水不入外人田的道理,公款吃喝向来都在军官曙U 举行,大大降低了公款吃喝成本。

        鹹猪手经常放错地方——摸女清洁工的屁股,揭女秘书的裙子。

        身体不是很好——由于夜生活过于丰富,办公时间经常借桌子或转椅上打呼噜製造噪音,影响他人工作。

        人无完人,孰人无过,除去这些小毛病,此君的可取之处还是挺多的。

        他无尊卑之见,和幕僚们打成一片——经常很大方把统领的办公桌让出来,充当酒桌和赌桌,提高设备的利用率,以至于那张用了二十年的办公桌,到现在都没有长过蛀虫。

        最关键也最难得的是,任职二十年间,他从未犯过半个愚蠢的错误!——这是极其难得的,甚至连雷兹和汉尼拔都做不到!因为他从不自作主张,没皇帝和老赤甲龙的指令,绝对不主动地签发半个军事命令。

        这样一位好好先生,可惜碰上了格莱姆亲王下台,为了顾及到亲王的麵子,不幸地被陪绑着一起解职回家。这个位置空置了好几年,直至我来接任。

        和胡 奥以及周围的中低级幕僚们的閑谈中,我知道如月参政的近十年,其实辛苦异常,两个副统领的职责全是她一个人硬扛着。奥拉皇帝十余年荒唐的结果,留给她是一口浑身皆是洞的破缸。过去波尔多就常笑称如月是消防队长和修破烂的,整天忙着救火和补漏。奥拉皇帝这几年愈来愈疏于政务,钗h事情都推到身为皇储的如月身上。好在她是公认的皇位继承人(而且没有竞争对手),本身又是拥有强大力量和强硬个性的铁腕人物,发起狠来谁都惧她三分,上令下行一切顺畅。

        在军队的时候我虽然杀人如麻,人见人怕,但我的懒散在帝国也是出了名的。我年龄虽不到二十五岁,但从正式受封为伯爵到现在,也有好几年的时间了,可是我上朝堂参加朝会的天数用一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一直以来我都是想方设法,用各种借口躲在家中自己的小世界 过轻鬆自在的生活。这些在如月手下吃尽苦头的中低级官员们,早就眼巴巴地盼着我的到来好让他们脱离苦海——至少他们望向我的眼神 充满了这种期待。

        「这些家伙,要是在和平时代,和他们的一起混日子倒是挺不错的。不过要是真的打仗,我先要做的事就是要他们统统滚回家去,绝对不会用这批人。」

        经曆了两场战争,风之大陆上三大种族皆元气大伤,不出意外的话,十年内三方都无力再操战斧。我突然想起了壁虎,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和平时期的军人因为无仗可打,处境最是尴尬,奥维马斯和我一样,孤家寡人且仇家多多,不知他现在混得可好?

        「黑龙骑士团现任的军团长是谁?」

        「是大人您当年的校友,虎特伯爵啊!」

        「伯爵?这小子倒是官运亨通,又升官了!那奥维马斯呢?」

        「奥维马斯?这个人是谁?」

        胡 奥这话一出口,我就知道壁虎在仕途上一定是凶多吉少。副统领这个职位的用处,这个时候就显示出来了。我稍稍表明了自己的意思,立刻就有精明的家伙,主动地翻找军部的档案存档。奥拉马斯毕竟当过军团长,也算是高级军官。按照帝国法律,万骑长以上的高级军官无论是退役或者是因为其它什幺原因被解职,十年之内个人情况仍然必须定期向帝国彙报,留作存档,贮存在预备役人材库中,以备战时紧急征用之需。不一会儿,胡 奥就喜滋滋地向我报告奥维马斯的近况。

        「统领阁下,找到您要找的人了。」

        「念!我要302年以后他的资料,废话少讲!」

        我坐在舒服的真皮转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桌麵,我真正嚐到了重权在握带来的高高在上淩驾众人的滋味。胡 奥站在桌麵,腰挺得笔直,手上捧着厚重的档案夹,大声朗读着。身下的这把椅子,是我命人从仓库 重新搬出来的,不枫O一百金币一张的货色,坐上去感觉就是不一样。

        「奥维马斯,黑龙骑士团的前任军团长,帝国302年九月他在所罗门要塞被免职,剥夺一切军饺及爵位。罪名是玩忽职守,以及……」

        「这段跳过,下麵的!」

        「303年1月,如月公主下令恢複奥维马斯的一切军饺及爵位,但他本人拒绝接受!」

        「什幺!我明白了……接着念!」

        「304年5月,奥维马斯率妻子及两男一女共五人,移居风都,现住在香格 拉大街13号,开了间杂货店,以此谋生!」

        「什幺,壁虎到风都来了!」

        得知奥维马斯移居风都,我心中大喜,不过又想到这位为帝国立下汗马戊猁漱j将竟沦落到要靠卖杂货为生的田地,心 亦是相当地不好受。

        我挥退了胡 奥,靠在转椅上,心 暗自盘算,是不是该运用自己手 的权力,把奥维马斯再提拔到身边来。我手下的这批人,舒适的日子过得太久了,能办大事的没有几个,我是否应当考虑大换血,重新建立一套自己信得过,且又能办事的幕僚班底呢?

        「建立一套属于我的指挥係统,光靠一只壁虎可是不够的!还得再找些其它人才来。哎呀呀,想那幺多干嘛,你把自己当成谁了?老爹留下的烂摊子,我怎幺把这个忘记了?我的权力要是太大了,估计脑袋就保不住了。算啦,还是每天混吃混喝混日子得了!」

        想通了这一点,我很快就从初握大权后内心萌生的狂热中解脱出来。精神上鬆懈了,舒适的转椅变得具有催眠的魔力,我感到有点疲累,把头向后一靠,呼呼大睡起来。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屋 走进一个人,站在我麵前,正冷冷地看着我。那股令人畏惧的气势,即使在头脑不清晰的昏睡状态下,我也感觉得出她是谁,惊骇中连忙睁开眼楮。果然,如月就站在我的办公桌前,正冷冷地看着我。

        「睡醒了?这张椅子你坐得很舒服啊!」

        「好像就是陛下,也不会去管他的部下在公务时间坐什幺样的椅子吧!」

        我望了如月一眼,不愿和她正经严板的目光做过多的交锋,视线向下扫。如月一身深蓝色的军装,腰上束着条黑色皮带,身上带着点粉尘的气味,显然刚刚从练兵场上回来。

        「身为副统领,第一天就在公务时间睡觉,给你的部下做的是什幺榜样。」

        望着如月在我麵前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模样,我心 在想,如果我不是昏睡了近三年半的时间,那幺经过这几年的发展,我和如月的关係会变成什幺样子?我亲过她的嘴,摸过她的胸,关係已经很亲近了,要是没有失去这几年……

        想着想着,我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如月的胸口上,蓝色的尼布军装因为军装下那双峰峦的压迫而被撑得紧紧的。我突然想起,如果这个时候如月做一下深呼吸的动作,那颗黄铜军会不会因为受不住压力而崩线脱落呢?

        「你在看什幺?」

        察觉到我的目光放在她的胸前,如月下意识地把手 到胸口,却更显得欲盖弥彰。

        「我工作时睡觉,好像是该受到惩罚!我想掴 定立下不少惩罚製度吧,不处罚我,将令不行,可是为将者的大忌!」

        如月仍然冷冷地盯着我,我们间彼此都太了解了,她当然不会相信我是真地认错认罪。

        「扣我的薪水?好像太轻了!关我禁闭,副统领第一天上班就被关禁闭,好像又太重了!不如这样吧,像从前那样,揍我一拳,打青我的眼,杀鸡骇猴,给我的部下做个榜样吧!」

        如月从鼻子 哼出一口气来,没好气地冲我微怒道:「我是和你说正经的!不是在开玩笑!」

        「我也是说正经的!」

        我双手撑着桌子,也站了起来。

        「如果得就这点小事揍我,下不了手,那很好办!」

        说着,我的鹹猪手在事隔三年零十个月之后,再次放在了如月的胸口上。

        「你……去死吧!」

        匡当一声,副统领办公室 家俱被重物撞碎的声音,震动了整幢大楼。

        如月羞红了脸,狼狈地落荒而逃,胡 奥和一干幕僚,从门边探出头来,你看我我看你,同时打了个寒颤。在旁人眼中,如月可是很威风地痛打了上班偷閑的副统领一顿,然后得意地扬长而去。

        「太可怕了!只是在上班时间打个盹,小憩一下,也没必要这幺暴力吧!」

        我一手摸着墙,一手按着被打痛的左眼圈,哼哼哈哈地从地上爬起来,当然了,这话只是念给外麵的人听的。

        我心 大为后悔,摸了如月胸部一把的结果只是换个黑眼圈,太便宜了!刚才的禄山之爪,没有用力抓下去,没有双爪齐出,比翼双飞,真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中午的时候,我并没有回家,而是留在军官曙U吃饭。希拉的事情让我心烦,我现在有点怕回去麵对她。我刚找了个位置坐下,就有个年轻的副官走到麵前,说是如月请我去专门包间 吃饭,说她有事要和我相谈。

        「下班时间,不谈公事!」

        一见麵,屁股坐下,我就拾起桌上刀叉,向她示意表明态度。当了大官就是不一样,被打青了眼楮,马上有人巴结地找来魔法师替我治疗,现在已经消肿了,不过还有点痛。

        如月在我麵前极力想睑X长官的架子,可惜因为早上又被我占了大便宜,无论她怎幺控製麵部的肌肉,还是无法掩饰出被我袭胸后的羞涩。

        她勉强严肃地哼道:「我和你说正经的!别再这幺掉儿郎当了!」

        屦e的开胃汤很快地端了上来,我用调羹搅着汤汁,有意低着头不看如月。

        「看样子近一直都很累,很忙!」

        对麵那只正在舀汤的手停了下来。

        「以后会更累,更忙的……」

        「北管得太细了!听说过一句话吗?人力有时而穷!」

        「没办法,这儿的效率太低了……」

        「何止是这 ?哪 都一样!什幺都管,就算屋会分身术也忙不过来!」

        「所以我需要你帮忙!」

        这时候厨子端上了第一盘菜,铁板烧牛肉,我围上壑y,动起了刀叉,如月却没有动手。

        如月看着我切下一小块牛肉,主动替我倒了杯葡萄酒。

        「我这个副统领现在只是代理,过几天就会让贤了。」

        「北要管的事也太多了,是该叫人帮忙的!咦,让贤?是谁这幺幸运?」

        「你认识的人,是阿兰德!」

        我心中暗歎,当年阿兰德攀上如月时,我和奥维马斯就说他前途无量,搭上了一艘快船。事情果然不出我们所料,不到四年的时间,他竟升到了和我平起平坐的位置上。

        「为什幺不是罗兰德?他的身份和地位,好像更适合。背的眼光不差,以阿兰德的能力确实适合这个位置,可是他没有任何背景,提拔他上来,臣和他的压力都不小。」

        掌握后勤补给预备役部队的统领,是公认的大肥缺。且不说贪汙倒卖挪用国家仓库 的物资能发大财,光是靠吃士兵的空额拿空饷这一项,也一样可以赚得钵满盆流,不知有多少人盯着这个位置。正因为太肥了,例任的数十位副统领几乎没有一人可以两袖清风地全身而退。

        「本来是我是想推荐罗兰德的,不过被他拒绝了,反而向我推荐阿兰德,你应该猜得出这是为什幺。」

        我当然明白,这是一块大肥肉,如月的亲戚们个个都像恶狼一般地盯着狂咽口水。罗兰德为人虽然正直清廉,但毕竟也是姓法比尔的。如果他自己的部下,同时又是自己的亲戚伸手乱捞,他将如何麵对呢?相比之下,和法比尔家的贵族们没有联係的阿兰德反而少了这层顾虑。

        我笑了笑表示明白,心 暗歎阿兰德真是好命。

        厨师陆续地把我们点的饭菜送上来,他们的效率相当高,全部上齐只用了不到五分锺的时间。如月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不相干的人统统退下。

        「我需要你的帮忙,达克!就像你说的,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

        「我是个很懒散的人,只会杀人和打仗,这个位置好像不太适合我。」

        「你可以的!父皇对你的评价很高。」

        我生出一种荒谬可笑的感觉,我在做梦吗?四年前我为帝国立下一个又一个大央A却落得天怒人怨,仇家遍地,被皇帝一整再整。怎幺长长地睡了一觉之后,居然又成了香饽饽了。斗转星移,世界的变化可真快啊!

        我很想问如月:呈知道皇帝私下把众给我的事了吗?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如月期待的目光一直留在我身上,我不得不先正麵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我没有汔想象中那幺出色,其实我的本质,只是一条懒虫而已。人才,其实有很多种类型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用法。」

        我望着如月英气逼人的俏脸,心 暗歎,这个女人要不是未来的女皇帝那该多好!

        我静思了一会儿,重新组织了肚子 的词藻后,这才继续开口道:

        「路西法四世卡迪威皇帝的儿子,也就是五世贝伦皇帝,魔族方麵称他为圣贤皇。公主,这个人说过吗?」

        「听说过!父皇曾和我谈起过这个人,他对贝伦皇帝父子俩的评价相当高,这俩人是魔族几百年来最出色、最贤明的皇帝,若不是他们,当年魔族早就灭亡在雷兹先祖的手中了。」

        「贝伦皇帝,魔族的圣贤皇,他在用人上,有一套独特的见解。」

        「怎幺说?」

        「这世上的人材,按照其能力和性格来划分,可以分为四种。」

        如月没有说话,望向我的目光由期待变成询问。

        「第一种人,是能干又肯干的。这种人,贝伦皇帝会让他担任军务尚书、军事参谋长或高级幕僚,或者送到军队 去当行军打仗义的先锋官。」

        如月露出仔细聆听的神情,细想了一会儿后,她点头歎道:

        「给大权重权而不给实权,好精明!」

        后麵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又聪明又肯干的人,上位者总是有所忌讳,人往高处走,万一哪天这种人想走得更高,比方说想过过当皇帝的瘾,让他们拥有太大的实权,那就是一场灾难了。所以又能干又肯干的人,上位者只能利用而不是重用。

        「第二种人,能干却又不肯干的,让他去当军团长,地区执政官。」

        我的意思是说,有能力却没有野心的人,上位者才放心地给予重权。

        如月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第三种人,又不能干又不肯干的。公主,不知道判沏这样的人是怎幺看的?」

        如月沈默良久,过了一会儿才轻声地答我。

        「我不是很喜欢……」

        「可是这样的人,却是我们身边的大多数。」

        如月苦笑道:「明白了,对他们,也只能将就着用吧!」

        「圣贤皇也是这样对待他们的!」

        如月已被我勾起了兴趣,追问第四人时,明显表现得有些迫不及待。

        「那第四种人呢!又不能干却又很努力的那种,也是将就着用吗?」

        「如果只是将就着用,就未免太浪费这种人才了……」

        「哦?」

        「这种人,好像还有特别的用处……不过,我忘记了!」

        所谓的特别用处,我当然不是忘记。只不过开口前我的脑子多转了一圈后,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不要说出来的好。如月也没追问,轻轻地笑了笑,举起了刀叉。

        用过这顿饭后,如月起身先走,她说要去见阿兰德,做好权力交接的工作。我送她送出门,临上车前,如月突然回过头,笑着对我说道:「达秀,刚才的那番用人之道,你的想法很精彩!」

        「不是我的想法,这是贝伦皇帝的用人之道,书上看的,我只是随手借用而已!」

        「是吗?哪本书看到的,我也想看看,很精辟的用人之道!」

        「哪本书?很早以前看到的,我忘记了……」

        什幺贝伦皇帝、圣贤皇的用人之道,其实根本都是我自己的想法看法。只是因为顾忌到如月的身份,要是直接对她说,未免充满了是我自以为是说教的味道。这是人性的弱点,伤了这位未来的女皇脸麵,何况我说的又是这种东西,好心的进谏引起未来女皇的不快,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只好绕了个圈,借所谓贝伦皇帝之口把心 的想法说出来。

        不过如月很精明,我的小把戏最终还是被她看穿了。

        「你说的第四种人的特殊用处,我突然想到了!」

        我装傻道:「什幺用处?」

        「刚才我揍你一拳的时候,我说的那句话就是答案!」

        不等我回话,如月跨上等候多时的马车,关上了车门,只留下汗流浃背的我在外麵发愣。

        「去死吧?让赜猜对了,厉害的女人啊!」

        如月猜得没错,又不能干却又很肯干的人,最大的用处就是去死,去执行送死的命令。斯罗特要塞突围战时,那位忠心肯干可惜却又能力平庸的老将莫 斯,奥拉皇帝曾给他下过了这样一道「去死」的命令,而他也很努力且忠心地去完成。

        我突然有些后悔,这些都是为人处事的诡道,教如月这个干嘛!

        【正传第五部:达克心灵失守·第二十一集:堕落天使】第四章:人生如棋

        我这所谓的副统领,如果不想管事的话,其实空閑的时间是相当多的。环顾四周,身边全是陌生人,没有一个靠得住或信得过的自己人。当天下午,我决定亲自出马,立刻把奥维马斯找回来。最近让我焦头烂额的事实在太多了,除去武孕~,这只壁虎各方麵的才能都在我之上,有他帮忙出主意,我可以省去钗h烦恼。

        香格 拉大街,沿街两边的房子,居民都是普通的平民百姓,生活水平基本介于温饱和小康之间。由于有详细的地址,我很轻鬆地就找到了这家小店。壁虎开的这间杂货店,豆腐干大的一块店麵,破旧的柜台,出售不过是些油盐酱醋、针头线脑之类的小商品。

        远远地,我看奥维马斯站在柜台前,拿着笔正在算帐。我在偷偷地观察了他半天,最后才确定这个上身白衬衫,下身穿灰色吊带裤,鼻梁上架着副小眼镜,模样再普通不过的杂货店小老板,就是昔日和我联手製造了「加 斯恐怖事件」的那只壁虎。

        我悄悄地走到柜台前,察觉到有客人进屋,专心算帐的奥维马斯并没有 起头,低着头,职业性地问我要买些什幺。

        「我要买一只壁虎!」

        「什幺?」

        彼此的目光接触,惊讶的麵孔很快转变为故人重逢的喜悦,我的右手和他的右手握在了一起,捏紧成拳。

        「这 有货吗,老板?」

        「有,有两只!你要吗?」

        我们一起大声笑了起来。

        ※※※ ※※※ ※※※ ※※※ ※※※

        得知贵客来访,奥维马斯的妻子替我们沏好茶,做好一切迎客的礼数之后,就礼貌地退了出去,让我们能静静地交谈。

        「生活过得怎幺样?退休金方麵,他们没有苛扣你吧?」

        「我是被解职的,本来是半个铜子也没有的。不过后来如月公主下了命令,按正式退役军团长的待遇付我退休金,加上杂货店的这点收入,一家五口的日子过得还算马马虎虎。」

        「怎幺会想到搬到风都来,这儿的东西比外地的贵多了!」

        「我就是这儿的人,遇上我妻子后才搬到外地去的,现在退役了,所以也回巢了。」

        一番礼节性地寒暄,互相问侯彼此最近家庭生活的近况,客气一番后,我把话题切入主题。

        「当初公主要替你官複原职时,为什幺拒绝了?」

        奥维马斯摸了摸鼻子上的眼镜架,歎道:「这世上讨厌我的人,要比喜欢我的人多得太多了!与其看别人的脸色,忍气吞声地过日子,倒不如回家做我的杂货店老板更自在一点。」

        「真是可惜了……我现在升官了,你知道吗?」

        「听说了!」

        「愿意不愿意过来帮帮忙?」

        「这个……现在不打仗了,我这把破刀,好像没有多大的用处吧?」

        「破刀?」

        我右手位的墙上挂着一把军刀,是奥维马斯的随身佩刀,因为太久没有擦拭,刀鞘上已沾满了灰尘。

        我又看看四周,两间小卧室,一个巴掌大的客厅,再加上外头一个店麵,这是一套标準的平民住宅。四口之家住这样的房子,稍嫌窄小了点。房间 的家俱,谈不上破烂,但也没有一件像样的。离职后的壁虎,一家子过得并不舒适。

        我翻卷着如簧之舌,不停地鼓动着壁虎,劝他回到我的身边来。

        「难道我就有用处了?统领处那边空气不错,环境很好,待遇更不错,是混吃混喝等死的风水宝地。趁现在还年青,过来坐坐吧!」

        壁虎静默了一会儿,问道。

        「有我的位置吗?」

        「好位置暂时没有,不过来日方长,先让你做我的高级幕僚长官,一个閑职,拿军团长级别的薪水,这个人事决断权我还是有的。我也不要求你天天过来,喜欢就来,陪我说说话聊聊天拿拿钱,不喜欢就回去继续做你的杂货店老板,挂个空号,每月上班时间由你决定!妈的,这幺低的要求,你这个混蛋的日子可是比我这个副统领过得还轻鬆自在啊,这幺好的事,你还犹豫什幺!」

        退役数年,奥维马斯的脾气变得更加深沈内敛。他静静地听我说着,淡淡地笑着,点点头,等我全说完了,他才慢吞吞地开口道:

        「这几年如月公主进行了一係列改革,说是要提高国家公务员的办事效率,你我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样混日子,恐怕不能长久吧?」

        「我们都是打仗杀人的军刀!虽然遭遇和平时代不得不收起来,不过好刀也要保养得当才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的!不打仗了,统领处的那些家伙们,哪个不是在混日子的?」

        奥维马斯笑了:「大人,您越来越会说话了!现在的你,一点都不像传说中的死亡天使啊!」

        「我只是一条懒虫而已!愿意过来吗?」

        奥维马斯又想了一会儿,这才低声喃喃说道:

        「最近杂店的生意好像不大好……」

        事情就这幺定下了,第二天,我在那间漂亮的办公室 加了张桌子和椅子,另外再增加了一个做工精细的茶几,当然了,一切费用都是帝国报销的。

        ※※※ ※※※ ※※※ ※※※ ※※※

        抱定了白吃白喝白拿白摸心态来上班的我俩,终日无所事事,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抓来另外两个幕僚,再找一个人做裁判,一边喝着珍珠奶茶,一起联手下四国军棋。人数无法凑够的时候,我就和他一对一地下象棋,时间就这幺轻轻鬆鬆地被打发掉了。至于如月,我和奥维马斯这幺公然混日子,自然早有小人偷偷地捅到她那边去。明白了为上位者应懂得抓大放小的道理后,如月对此装做不知,暂时没有过来找我们麻烦。

        第四天,和奥维马斯的第三盘像棋,我又被陷入了被动的局麵。刚下了一步臭棋,就被壁虎的「车」敲掉了我的「后」,局势一下子陷入了山穷水尽的绝地。

        「大人,你有心事!」

        「哦!」

        我麵不改色,眼皮也不 一下,盯着棋盘,右手端起刚送来的果汁慢慢地细品,我知道壁虎下麵还有话。

        「这几天,我们共下了十二盘,你开局都不错,但到中盘的时候,局麵常常会莫名失控,走出几步不可思议的昏招。」

        我心知肚明怎幺回事,装傻似地反驳着壁虎。

        「或扣S有下棋的天赋,下久了头脑不清晰,思维混乱。」

        「今天上午,你喝了两杯珍珠奶茶,加上这一大杯的西瓜汁,是三杯了!如果算上这四天来总的数量,差不多是二十杯吧……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有烦恼的人,都喜欢暴食暴饮。」

        「我喜欢喝这些东西,军官曙U卖的比外麵的便宜多了!我这人很爱占小便宜!」

        「最重要的,也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大人您不是工作狂,你的家离这儿不过两条街区,不过这几天中午你都没有回去吃饭。我知道你对吃是很挑嘴的,曙U大厨的东西并不太合你的味口。」

        「我家 的女人煮的东西,经常把偷吃的猫和老鼠毒死。再说我也不挑嘴,战争的时候,军队 的那些垃圾食品,我不也是吃得好好的!」

        我把棋盘上的棋子全部推倒,算是认输。见我死不承认,奥维马斯笑了笑,静静地整理着棋盘。我和他的合作已经很默契,我不想多说,壁虎也不会穷追不舍多管閑事。

        「你这家伙,离职后,不该去当杂货店老板啊!做个侦探倒是很适合你!」

        沈默了一会儿后,我决定把心 的烦恼透露给奥维马斯,听听他的意见。

        「还是瞒不过你,最近我确实遇到了不少烦心的事。」

        周围没有外人,我合上门,先对奥维马斯说了皇帝赐婚的事和皇帝的要求,我向奥维马斯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不拒绝和如月上床,但也不想做她的丈夫。但是为娶了她而抛弃家中的女人,我做不到。

        「真是可惜了,大人您要是真地娶了如月公主为妻,从此自然一飞冲天,我也跟着鸡犬升天,好事啊!」

        我白了奥维马斯一眼,几年不见,这家伙说话变得油滑了钗h,难道是杂货老板当久了,商人的职业病吗?

        「你可真会说笑啊!那你自己呢?当初你为什幺会要拒绝公主好意?」

        「彼此彼此,大人当年也回家之后,不也是安心去当个饭店的小老板吗!」

        我苦笑一声,饭店老板的事,对我来说早已是遥远的一个回忆了。

        「大人您并不是个在乎名利的人,那还烦恼什幺?」

        壁虎没有直接给我娶或不娶的意见,但话 的意思,已经表明了态度。我又看了一眼奥维马斯,几年的修身养性,他似乎比从前又年轻了少部A半睁半闭的眼楮,内敛了绝大部分的神彩,只有偶尔飘向我的一两片光线,才会略微地现出一丝精明。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这话真的一点不假,这只壁虎,现在快成精了!」

        我心暗叫幸运,幸好我和他臭味相投,结成为近乎「好友」的伙伴关係,如果他是我的敌人的话,我晚上都会睡不着的。

        我略微犹豫之后,向奥维马斯说出了自己第二件头痛的事情。

        「听说过我父亲吗?」

        「基思。秀耐达公爵大人?听说过,还见过呢!不过那时我只是万人丛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兵!我认得他,他却不认得我。」

        我低声道:「我爹生前,做了不少不太干净的事情,是非常不干净的那种,要杀头的!而且规模还不小!」

        「唔……」

        「他死了之后,那些不干净的事情,暂时被人遗忘了。但是尾巴还在!现在那些尾巴来找我了,相当麻烦!」

        我并不想把老爸搞的阴谋说出来,用了模糊的词意表达,我想以奥维马斯的精明,听得懂的。

        「尾巴?什幺类型的尾巴?」

        我说得过于隐晦,奥维马斯听得相当吃力。

        「就是当初和他合伙,一起做那些不干净事情的合伙人!不干净的事情,你说有多不干净,那就有多不干净,甚至比你想象中的更不干净……」

        「唔,我明白了,说下去!」

        意识到我在说一个天大的秘密,奥维马斯麵不改色,语气不变,手指把棋上左上角己方的一个卒前挪了一步。

        我跟了一步,继续说道:「他们找我的目的,虽然还没有挑明,但我猜得出,他们大概是要我继承父亲的遗产和遗誌吧。」

        因为在谈要事无法多分心,我和他走起了快棋。一心二用,快速思考,几乎是凭本能和直觉胡乱走。

        「那你是如何应付的?」

        「我装疯卖傻,逃掉了!」

        「不是最好的办法,但暂时不会有坏处,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

        「有什幺建议吗?你可以随便讲,不必顾虑。」

        奥维马斯握着一颗棋子沈吟了一会儿,酗[才啪达一声走了一步。

        「方法一:找个机会,把那些人卖了吧!如果有必要话,你的父亲,基思秀耐达大人,也可以一起卖了!」

        「卖我爹?大义灭亲吗?好胆色!和老爸划清界线,把他掘出来鞭尸?好建议!真亏你想得出来!嘿嘿,其实这招我也想过,可惜其中似乎还有不妥之处。」

        听壁虎建议的时候,我突然在心 犯起了小小的嘀咕,老爸当年搞的狗屁阴谋中,他不会也参了一份吧?

        「主动坦白,陛下应当不会怪罪你,不过心 恐怕会犯嘀咕吧!」

        「是啊,有得有失!还有更好的建议吗?」

        「方法二:想办法,暗中将那些合伙人全部干掉!杀人灭口,一了百了!」

        「这招不错,可惜老爸的合伙人我只知道露出来的那部分,要不露痕迹地全部杀光,实际操作成左渐i能性几乎为零!」

        「方法三: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想办法让陛下明白,你和你父亲,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在合适的时候,方法一和方法二,你可以根据情况结合起来运用。」

        「还是逃不掉鞭尸和灭口,不过听起来似乎是很不错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

        说了几句话,快棋已走了十多步,在棋麵上我再次处于不利的境地。

        「我很奇怪,以大人您的智慧,这件事虽然令人头痛,但还不至于不想回家吧?」

        我笑了笑,不至可否。

        「后院着火了吗?」

        我一直犹豫是否要说出来的第三件事,被壁虎主动捅破了。

        「我最疼爱的一个女人,给我招来了大麻烦!比老爸的遗产还要麻烦的那种,留给我伸缩的空间非常的小。」

        「什幺类型的?能说清楚一点吗?」

        「不能!」

        我斩钉截铁地回绝了奥维马斯,壁虎马上闭上了嘴。

        「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不能说!你要是知道了,就等于把你也牵扯进去了!你有老婆孩子,我不想害你!」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奥维马斯没有说话,专心下棋,啪哩辟啦地我们又快速下了十几步,此时我已被他逼得全力退守。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我和我妻子的。我的妻子,你觉得怎幺样?」

        「你的妻子挺贤惠,是个好女人。」

        「可是你知道她从前是干什幺的吗?」

        「做什幺的?」

        「她当过舞女,还被有钱的人包过,睡过……」

        「啊!」

        「没想到吧……」

        「是没想到……」

        「当初我向她求婚时,她并不愿意,因为她从事过丑业,她的顾忌你应当猜得出来。」

        「明白!」

        「你猜我是怎幺回答她的?」

        望着我期待的目光,奥维马斯轻鬆地走了一步。

        「我说我都放得下了,臣又有什幺放不下的!」

        「……」

        「就这幺简单,后来她就嫁给我了,我们现在一直都很幸福!」

        我愣了一愣,过了很久,我真诚地对奥维马斯说道:「祝福你!忌妒你!还有,谢谢你!」

        「感情上的事情,有时候複杂的问题从简单的角度来考虑,可能更好些。」

        壁虎淡然地笑了笑。

        「希望能给你帮助!将军!不好意思,您的车保不住了!」

        「该死……这步走错了,能不能悔棋啊!」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哪有悔棋的道理?」

        壁虎的这话意味深长,令人回味。

        「我原来以为自己很能放下一切,但事实证明我错了!」

        「拖泥带水只会越来越糟!为了最终目的,最重要的东西,你应当学会舍弃。再将!你的马完了!」

        我看了看棋盘,属于我方的棋子已所剩无几,我已必败无疑,此时我突然灵机一触,抓起大王,直接越界敲掉了奥维马斯的主帅。

        「混蛋!我飞王过界,将死你!」

        「飞王过界?哪有这样的走法?你耍赖唉!」

        「兵无成法!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我是下棋的人,活的人怎幺可以受製于死的规则!」

        「你在胡乱更改规则啊!」

        「没有规则,就是我的规则!」

        「输」了棋的奥维马斯笑了,我也笑了。他的话虽然没有给我直接的帮助,不过由此得到启发,我总算从纷乱如麻的烦恼中理出了一点头序来。

        【正传第五部:达克心灵失守·第二十一集:堕落天使】第五章:失败的莱丁舞

        和我一起混日子,连下了五天像棋和四国军棋之后,如月终于出现了。她的出现是为了奥维马斯,恢複他的爵位,并将他的爵位升为伯爵。

        与此同时,如月还亲自送给他和我各一份请柬,要我们参加即将在皇宫举行的盛大舞会,据说这个舞会是为我和阿兰德,这两位新进的统领举行的。

        「厉害的女人,很会收买人心啊!」

        「恢複爵位后的感觉如何?你注意到没有?这几天你的幕僚同事们,望着你的眼神,几乎可以杀人!现在他们的眼珠子更是要凸出来了!」

        「整天陪你下棋,不做任何事,拿的却是军团长的薪水,明显比周围的人高出一大截,谁看了都会眼红的!」

        「现在他们总算知道你是什幺样的人物了,应该不会再眼红了吧?你放心,这几年内,我会慢慢地把这儿的人换血的。对了,这次晚会,你可以带妻儿,全家都去吗?!」

        「不了,那种地方,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我知道奥维马斯顾忌什幺,我和他的仇人太多,妻子又从事过丑业,别人要是拿这个做文章,那就麻烦了,于是也不再多说。

        ※※※ ※※※ ※※※ ※※※ ※※※沈睡三年半后,事过人非,风都城内的变化惊人,但华丽的皇家舞会,依然保留着原有的风情格调。高悬的水晶吊灯下,华丽的地毯,上好的香槟和葡萄酒、精心烹製的食物和点心,琥珀的壁饰、传承数百年的世纪古董花瓶、到处都是名贵的珠宝,缀满无数颗宝石的长裙。精心打扮、美丽动人的雌性生物和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雄性生物,布满了每一个光线最明亮的角落,

        我和阿兰德无疑是今天这个舞会的主角,我不到二十五岁,刚刚大睡了快四年的时间,醒来后一下子就爬上这令人眼红的高位,确实让钗h人大跌眼镜──要知道就在我被神龙王重创前的几个月,我还因为犯事被皇帝关了起来,差点连脑袋都保不住了。

        不过我是龙战士,暗黑龙一脉的传人,加上从前谁也无法驳斥的军央A倒还可以让人勉强接受。和我并肩站立的阿兰德,他当上副统领,就让所有的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阿兰德今年三十一岁,也处在人生中最辉煌的巅峰期!平民出生,没有半点背景,曾因军奶犰顸s骑士团万夫长,后被免职。魔兽联军大举入侵帝国时,他在战争立下战央A被如月看中,收为心腹,从此之后就平步青云。几年之内,如月对他屡加提携,现在竟升到和我平起平坐的位置上。

        现在这个家伙就笔挺站在我身旁,一身军装,列兵似地站着,规规矩矩地等着皇帝到来。阿兰德飞车似地受到提拔,自然受到钗h人的嫉妒,熙熙攘攘的人丛中,自然少不了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七道八的坏家伙。但阿兰德丝毫不为外力所扰,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平射前方,脸上也是正经得让人看了想笑又不敢笑。

        相比之下,他身边的我一身黑色燕尾西服,很随意地站着,一手还拿着一杯红酒,显得很散漫而不庄重。我右手端着酒杯,慢慢地品着,眼珠子四处乱转,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把这个位置主动出让给别人的罗兰德,现在正站在皇帝的御座边,鼓励似地朝阿兰德竖起大拇指。他这次主动放弃提升的机会让给了阿兰德,谦让的美德使他更得如月的信任,加上本人皇族的身份,将来的仕途同样是光明一片。

        「皇帝快不行了吗?看情形,如月已经在做接班的準备了啊!」

        阿兰德和罗兰德只是代表性的人物,这几年 如月已经成市_了一套属于她自己的势力班子,加上奥拉皇帝有意识地移交权力,现在的她虽然还未登基,但已经在行使帝王的权力。

        望着空空帝座,我突然想起了卡尤拉,这个魔女现在在魔族已是权倾天下的帝皇了,而人类这边,同样是女人的如月也离登基不远。卡尤拉几乎做了我的妻子,而如月……

        她的奶子我摸过捏过,小嘴亲过,耳朵吻过,只要我答应皇帝的婚事,这位即将成为世上最有权势的女人,也难逃我胯下呻吟的命运……

        我不禁怦然心动,但随即又想起了皇帝的要求,要我将旧欢弃之如履,这种没人性的事情,我自问还做不出来。

        我扫视着周围的人群,寻找希拉的身影,我发现她避开了众人,独自一人地躲在不起眼的角落 ,静静地饮酒。

        「嗨,怎幺会是这样呢!」

        如果没有希拉的事烦心,其实现在的处境是非常不错的。各方麵都看好我,都在争取,我所心烦的,只是熊掌和鱼翅只能择其一选之而不能大小通吃。

        和奥维马斯交谈过后,我一直在拉古斯提出的中策和下策中犹豫不决。我的目光扫过希拉,转向其它角落,希美亚公爵那伙人也来了,卡利。卡斯,短冬瓜,独眼鬼,四个人一伙,聚在那儿不知在低声谈些什幺,时不时地把目光飘向我。

        「这块蜜糖好粘啊!什幺时候时候才能洗掉他们呢!」

        老爹留下的麻烦,其实也未必有我想象中那幺糟糕。现在看来,奥拉皇帝其实是个精明透顶的家伙,大家都因为他好男风而低估了他。老爹当年的阴谋,他极有可能什幺都知道,只是在装傻。我向皇帝坦白交待,卖了希美亚公爵一伙人,早就知悉一切的他,说不定反而会很高兴。

        在观察周围的过程,我发现望向阿兰德的眼光,仇恨的飞刀不像针对我的这般多,但嫉妒的利箭却漫天飞舞。也难怪,跟了如月不足四年,他由一个默默无闻的学校教官,一下子被提拔到副统领的职位上,官职甚至更在缪斯和迪卡尼奥之上,只比老赤甲龙低半级,实在是爬得飞快。我和阿兰德接触不多,却知道他是个做事克尽职守,沈稳踏实的人。为了报答如月的知遇之恩,将来必定是呕心沥血,兢兢业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样的家伙把持着副统领的高位,如果做事再古板一点尽职一点,必定断了无数人的财路,让无数人吃不好睡不香,将来他的仇家之多肯定可以和我媲美。

        「你弟弟呢?罗宾,怎幺没有在这儿看到他?」

        「他在服兵役,没有回来!」

        成为副统领后,身居高位,不管怎幺样,总会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发生。我很需要一个贴心的,信得过的人当我的跟班替我处理这些事。这个人不但要机灵而且必须绝对信得过,罗宾聪明伶俐,对我又崇拜有加,一直是我心 最佳的人选。我向阿兰德一打听,才获知两年前罗宾已经参军服兵役去了。

        「在哪 服兵役,何时回来?」

        「他现在迎风峡服兵役,三年才能回来,现在已经过了两年了。」

        我差点跳了起来,「还要一年?已经在迎风峡当了两年的兵了!按规定,普通士兵在迎风峡服役,绝对不能连续超过两年的时间!你知道那是什幺地方吗?当年远征魔族时我路过那儿,那 戈壁一片,终年大风,鸟不拉粪……」

        「他该多磨练磨练!这孩子做事太不踏实!」

        「等他变踏实了,也就失去孩童独有的灵性了!」

        「磨掉过多的菱角,对他有好处!」

        「没有菱角的年青人,多半也是……算啦,我不说了。」

        从阿兰德那不愠不火的口气和表情,我就知道罗宾被放到那个鬼地方服役,肯定是他的意思。阿兰德是如月身边的红人,嫉妒他的人很多,想拍他马屁的人更多。如果不是阿兰德的有意安排,一个新兵,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被派到这个鬼地方的。

        我没有说出来的话,是「性格上没有菱角的青年人,多半也是没有才华的废渣!」

        看着阿兰德刻板正经的表情,我突然想起了缪斯,这两个家伙在很多地方实在非常地相似。比如说都一样的顽固,对自己或对别人都非常地严格,做他的弟弟,真的好辛苦。

        话不投机,再多说下去,可能会吵起来。我不再理会阿兰德,把目光投向其它地方。今天到场的龙战士,除我、如月和小克 斯汀外,乔西和缪斯也到了。乔西还是和从前一样,模样精神与三年前都没有多大的变化,不过他的力量正处于第五变的边缘。我昏睡的这几年 ,乔西被皇帝任命为巡查官,对帝国任何地方发生的刑事案件负责,职位上只比汉漠拉比大法官低一级,和我这个副统领同级。一贯正直出名的银翼龙,公正无私上是可以让人绝对放心的。

        乔西做事不讲情麵是出了名的,他又不像我般有诸多内容丰富的桃色新闻。正因为如此,舞会开始前几乎看不到蜜蜂和蝴蝶在他身边飞舞转悠。只有他的女友飞羽和几个部下,六七个人形成一个圈子,自顾自地不知在说些什幺。

        我,乔西,阿兰德,我们三个人是帝国这几年来被提升得最快的人。提拔新人,权力交接,奥拉皇帝很明显是在为如月接班铺路。龙战士完成第七变后,诅咒发作,死神已经在卧房前叩门,随时都会死于非命。智贤者诺查。丹玛斯留下的那招躲避天劫的天人合一,由于进入天人合一的状态所需的时间太长(只有精修魔法的沧海龙是例外),而天劫发动的速度又太快,并非是完美的躲避天劫的绝招。即使躲过了天劫,噩梦般纠缠了龙战士数百年的疾病龙瘟,到现在为止,仍然是令龙战士谈之色变的不治之症。

        除了极少数能力超强的神话级别的龙战士外,在被天劫或龙瘟打倒之前,一般的龙战士也只能支撑五、六年的时间。奥拉皇帝完成七变到现在,也差不多也五年了。如果这时传出来奥拉皇帝突然暴毙的消息,没有人会感到很惊讶的。他突然对我态度大变,大概也是所谓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至于那位卖屁股的家伙——鲁亚基公爵,几年前我在碧姬阿姨麵前提到他时,碧姬只是很不屑地说他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丑,随着我对皇帝了解的加深,我现在才意识到,情况并不是像外人想象中那般简单,表麵卖屁股的仗着皇帝虎假虎威,其实只是皇帝手中的一颗棋子,一颗被他用来平衡各方势力的棋子。由于我上任不久,又整日忙着下棋睡大觉,我们间还没有打过交道。即使在舞会上擦身而过,大家也是把头一 ,装做没有看见对方。

        而缪斯,他变得更强壮了,与少年时相比,身上多了几分军人特有的庄重和沈稳。我和乔西都升官了,比我们年龄更大的他却原地不动,这种压力似乎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发现我在观察他,缪斯举起酒杯,友善地朝我遥敬一杯。我却在心 想,缪斯的老爹也没有几年好活了,将来不会是由他去接父亲的班吧?

        我举杯回敬缪斯,目光却停留在他身边那位的年青人身上,那个愣头愣恼的大个子,只看了第一眼,就吸引了我的注意。

        「这家伙?傻愣愣的?小怡叫他笨笨?皇帝和卡都斯骂他白癡,该不会就是这家伙吧?」

        看外表,此人的个头比缪斯还要高点,身体壮实得像头牛,整个人给外人的感觉也像头牛。任何一个正常人看了他一眼,都会认为他是个头脑不大灵光,比较老实木讷的人。虽然隔了十几步远,精心打扮后也是一身光鲜,但那股愣小子的味道,隔了老远我仍然闻得出来。用哥 德尔最爱说的话来损人,肯定会说他是近亲结合生产的劣质品,根据优胜劣汰法则,理应人道毁灭。

        在缪斯身边坐了不到五分锺,他时不时伸手想抓桌上的食物,动作粗俗,很没教养,以至于他身边的那两对中年贵族夫妇——看架势似乎是他的父母,要时不时地打他的手提醒,以免难堪的吃相惹人嘲笑。

        「他和拉法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如月这个高傲的天之骄女,怎幺会选她为夫?」

        我仔细观察了半天,想了又想,也不明所以。就在这时,珊珊来迟的皇帝在丽安娜皇后的陪同下来到了。丽安娜皇后居所实在凄凉得让人不敢相信,但在人前,对外的排场上,皇帝还是给了她皇后应有的派头。

        例行公事的新任统领任命仪式很快就结束了,在这过程中,皇帝除了公开的场麵话,没有对我再说别的话,但炯炯有神的目光中透露出来的讯息,我知道他在问我,和我女儿的婚事,你考虑清楚了吗?

        「皇帝对我恩宠有加的时候,怎幺还是觉得这幺难受啊!」

        最令我感到奇怪的事情是,这种场合,如月早就应当出现的,可是到新统领的任命仪式完成,她都没有出现,这很不正常……

        ※※※ ※※※ ※※※ ※※※ ※※※

        就在简短的仪式结束之后不过数秒,靠近大门位置的人群突然却引发了一场小小的骚动。原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人丛,全都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交谈。前排的人瞪圆了眼楮,而后排人却踮起了脚尖,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接着人墙迅速地裂出一道缝。

        早就该出场却珊珊来迟的如月,挽着小公主的手,以令人目瞪口待的姿态出现在门口,看得众人不停地揉眼楮。

        「冰山什幺时候变成火山了?这个人,是如月吗?」

        一身火红色晚礼服的如月,剪裁得宜的设计将如月那凹凸玲珑有致的身段展露无疑。头上戴着银色的发夹,配以橙色的水晶项链,紫色的水晶唇影,光彩照人地出现在大门口。晚礼服的左胸前用金丝绣出一朵鲜花的图样,因为长年风吹日晒而变为麦色的皮肤,在露肩晚礼服的衬托对比和灯光的相映照射下,呈现出一层健康的光泽。金黄色的长发盘成高高卷起的发髻,由发夹别着,束在头顶,相映生辉。从前她让我很不喜欢的傲气,此时已升华为皇家公主独有的贵气,凤眸含威,目光如电,无论扫向何方,接触者都无一例外地垂下头来。

        水晶吊灯下,明亮自信的眼神、亮晶晶的唇与颈部的水晶项链,交相辉映,高贵、华丽、灵动、光彩无限,美得令人窒息。

        成熟和高贵,美丽和性感的完美结合,性感、妩媚、妖娆,一切讚美的词彙用在如月身上好像都很恰当,又好像都变得多余。

        而挽着如月的手一同进入大厅的小公主,虽然不及乃姐般光彩照人,却自有一番清新可人的风韵。

        一身纯白晚礼服,腰间垂下一条白色的衣带。她的身材虽然不及如月高佻健美,但娇小玲珑的身段一样令人怜惜。

        她猁漪O淡色的口红,未戴头饰,一头同样亮丽的长发仅是梳成马尾辫,用一根紫色发带係着,随着甜美的笑容甩动。柔嫩的皮肤吹弹欲破,水汪汪的眼珠灵活地转动着,透着求知的欲望,在众来宾脸上一一扫过,时不时大方地送出一个甜甜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和秀丽的麵孔唯一不协调的,是胸前那对和娇小的身材很不相配的,过于饱满的双峰,更不知谋杀了多少人的眼球。

        小公主像是一只活泼的小精灵,贴在如月的身边环绕着,活泼灵动间充份地流露出对乃姐的依赖。而如月飘向其妹的眼神,充分展现出为姐的溺爱。帝国 谁都知道,如月是皇帝的命根子,而小公主则是如月的心肝宝贝。

        如月是热力四射的太阳,小公主就是清静典雅的明月。太阳光照四方却让人不敢多看,因为那会亵渎了她令人窒息的美丽与高贵;明月清新淡雅,令人恨不得多看两眼,谁都想揽在怀 好好地嗬护。

        身上充满贵气的如月是让人不敢仰望的天之娇女,嘴角边永远挂着甜美微笑的小公主,则是人见人爱邻家小妹。成熟高贵的姐姐,天真秀丽的妹妹,一红一白,两种风姿,相互映衬。在场佳丽虽多,在她们麵前全都黯然失色。个个只是摒惜着大气,看看姐姐,再看看妹妹,齐声哀歎着上天的不公。

        我比目瞪口呆的众人早了数秒回过神来,毕竟我与二女都曾有过亲密的接触,抵抗力要稍强。我偷望了奥拉皇帝一眼,他的嘴角边正挂着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很显然,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

        皇帝很快就发现我在偷偷瞧他,他冲着我意味深长地点了下头,那表情仿佛在说: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的女儿,你还犹豫什幺,别不知好歹了!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皇帝的架势,很明显是要我在今天晚上就做出决定。我和希拉将走向何方我还不清楚,但奥拉皇帝步步紧逼的姿态,我却不能躲起来不搭理。

        我决定在今天晚上解决这两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当皇帝宣布舞会开始的时候,我发出了斩断乱麻的第一刀。

        我主动地走到如月麵前,邀她共舞一曲。瞬间的错愕之后,如月犹豫了一下,我突如其来的一招,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姐姐啊!」

        关键时刻,一直靠在如月身上的小公主,在后麵轻推了乃姐一把,对如月来说,她最疼爱的妹妹嗲声嗲气的声音,比什幺都管用。当如月没好气地伸出玉手让我握住时,小公主鼓励般地对我睑X个庆祝胜利的动作。

        牵着如月的手步入舞池后,我突然发觉局麵已经完全失控。从我走向如月那一刻时起,我们俩已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原来我只是想趁舞会开始,一大堆人在舞场上共舞狂欢的时候,浑水摸鱼邀如月跳一场,趁着这个机会把一些扯不清的东西说白了,捅穿了。谁知道我和如月牵着手步入舞池后。周围的人也竟自发地停下舞步,退到一旁,硕大的舞池,一下子仅余下我与如月。

        「见鬼了,我可不想这幺引人注目啊!」

        如月脸蛋微红,站在她麵前的我,在众人的注视下,也有点不知所措。好在我这方麵经验丰富,深吸了几口气后,很快镇定下来。

        遗憾的是,即使是恶劣的关係已大大改进的现在,我与如月在舞场上的开局,依旧箪k不脱唇枪舌剑的宿命,若不是今天的气氛实在不适合打斗,估计我和她又要拳脚相加,拔剑相向。

        「琳,臣今天的女人味很重哦!」

        「达克,你还是那幺恶心啊?」

        「我是衷心地讚美哦!」

        「弱智的讚美词,我本来就是女人!」

        听到如月「高呼」我本来就是女人,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几年前在那家小酒馆 ,梅莉娅对如月说过的话,又在耳边回响起来。

        「北的性别一向很难分辩,原谅我愚昧吧!」

        「皮又痒了吗……」

        皇家御用乐队演奏的舞曲响起时,不仅我和如月都有些莫名其妙,就连周围的宾客,同样也感到意外非常。

        「角斗士之歌?怎幺放这首曲子?要跳莱丁舞吗?好像不适合这 啊!」

        「这是父皇点的,我也不清楚!」

        「我明白了,该不会滤只会跳这种舞吧!」

        「胡说!」

        如月被我的话气得半死,我发觉打扮得高贵迷人的如月,生气时的表情特别地好看,愈发想逗她生气。嘴上虽然恶狠狠地恐喝我,不过如月却很怕我火辣辣的眼神,舞蹈开始前,不是有意地把头低着,就是瞟到其它方向,不敢和我正麵对视。

        「琳,你脸红了!」

        「信不信我挖掉你的眼楮!」

        「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

        莱丁舞蹈,对舞者的身体素质要求极高,除了必须拥有矫健的身体,还必须具备极佳的柔韧性和肌体爆发力。由于对身体的要求极为苛刻,通常只有靠卖艺为生的歌舞团 的少数精英人物才会跳。我曾见罗莎在学校 教学生跳过,但没有几个人可以学会,至于说那些娇生惯养的贵族们是不会去跳这种难学至极的舞蹈的。当然了,身体上的高要求,这一障碍对我和如月是不存在的,因为受到罗莎的影响,我倒是会跳这种舞蹈。

        乐队放的这首曲子,出自帝国很流行的一部歌剧,《卡门之恋》中的一段插曲,说的是一个叫卡门的年青人,爱上国王最宠爱的女儿。为了获得公主的芳心,国王的亲睐,不惜卖身到斗兽场去做一名角斗士,靠着勇气和力量,赢得勇者的威名,最终成巧o美人归的故事。

        「《卡门之恋》 的《角斗士之歌》,亲爱的皇帝陛下,你可真会造气氛啊!」

        皇帝在这种场合放这首曲子,言下之意已不言而喻。他用心良苦,可惜的是,我和如月所谓的第一次约会,从开局起就又曆行公事般地顶起牛来。

        如月本就身材高挑,天生丽姿加上长期的运动,更是锻造出一具魔鬼般健美的身材。怀中的她就像是一头雌陛A美丽而危险。

        和如月在公开场合如此亲密搂抱接触,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挽着她腰肢的手掌感受到肌肤透过布料散发出来的热力与活力,顿时心猿意马。若不是大厅广众之下,我肯定又是不顾一切地一口吻过去,哪怕这一吻要付出变成肿猪头的代价,我也认了。

        「琳,臣今天很迷人哦!」

        「这是废话!」

        「哎哟,痛啊!公主,这双鞋和瘦无冤无仇,求求放过它吧!」

        「琳,你的腰真美!」

        「无聊!」

        「看来我误会了,原来心并不是和鞋有仇,而是技术太烂,可怜的鞋子……」

        「去死!」

        「琳……」

        「去死去死!」

        「我可什幺都没说哦……」

        「去死去死去死吧!」

        激烈的舞步伴随着快节奏的舞曲进行着,例行公事般的斗嘴也在同步发生。挑起战火的人是我,无论事先我多少次地提醒自己,但每次和如月麵对时,我都控製不住地去挑惹她。无论是被她打得四处鼠窜的童年时代,还是越来越不怕她,甚至胆敢调戏她的现在。

        曲调越来越高亢,舞步也越来越快,我和如月搭在一起的双手,时而握紧曲臂,双手纠缠在一起,时而又拉直、分开。如月的眼神,时而透出气愤,时而又带着一丝羞涩,无论她的目光怎幺变化,浮在脸上的那两朵红云,总是消退不去。

        「琳,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打架时,我说过的话吗?」

        「什幺?」

        「那时候说将来突登基后要杀了我这个最讨厌的人,而我说……」

        回想起童年时高呼要娶如月为妻时的情景,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时舞曲已达到最高潮,如月以单足脚尖支地,身体陀螺般地连转十数个圈,红色的裙绕陈谑a飘了起来。按规矩睑X个POSS站立的我,望着这个集至美至强于一身的女子在我麵前烈火般地燃烧着,心想要能征服这头母暴龙,此生也无憾了。

        「别做白日梦了,别以我父皇一厢情愿,我就会嫁你!」

        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我弄清了一件事,那就是皇帝私下阴B的事,如月已经知道了。

        我迈出几个舞步,右手一伸,揽住如月刚刚静止下来的腰,

        「我很奇怪,臣怎幺会选那个家伙?」

        「这是我的事!」

        我早就料到如月会这幺答,笑了笑,

        「其实我也不想娶夭!」

        不给如月露出表情或反驳的机会,我的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腰,将她高高地举起,两脚原地打起转。这是莱丁舞中难度最高的动作,蹩脚的舞者常有闹出扭伤腰的笑话。

        「陛下的要求是要我抛弃家 所有的女人!我是真心地爱她们的,这不可能!!」

        「北是未来的女皇,大概也不会容忍剀的丈夫在外麵有女人,更不会嫁给一个为了新欢而抛弃旧爱的混帐吧!」

        此时舞曲已到终结阶段,做完了最后一个动作,我停下来一手揽着如月的腰,如月的身体成六十度向后仰着。

        周围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如月慢慢地直起身子,而我也相应地鬆开托着她后腰的手掌。

        「你想说什幺!」

        如月的麵色并不太好看,先前她虽然被我一气再气,却只是表麵生气,她的眼神显得很灰暗,我看得出,她的心情是真的不佳。

        我冲着如月说出了此生最厚颜无耻的话。

        「北做我的情妇怎幺样?」

        片刻的发愣之后,藏在我左臂 的逆鳞突然畏惧地颤抖起来,如月的眼 冒出了火花,几乎在同一时刻,一只拳头狠狠地轰在我的右眼眶上。

        「达克。秀耐达,你这个混蛋!」

        就在如月愤怒的吼叫声中,当着无数宾客的麵,我的身体飞了起来,在空中划出一个弧线,以最狼狈的方式后仰着抛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呜,我好像说错话了吗?」

        我甩甩脑袋,睁开没有受伤的左眼,却看见如月一把扯碎了脖子上的项链后用力地摔到地上,接着转身排开了发愣的众人扬长而去。橙色的水晶珠子发出清脆的碎响,在大理石地板上跳动着,滚动着……

        「姐姐!」

        小公主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她追着如月的影子跑了出去,快到门口时,她突然回过头来,冲着我大声喊到:

        「哥哥,你好笨哦!」

        周围的来宾一片死寂,谁也不敢乱说话,突然发生了这种事,心情最糟的,不是如月也不是我,而是坐在皇座上的奥拉皇帝。

        就在这尴尬沈闷的一刻,一个人走到我麵前,伸出右手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他笑着说道:「秀耐达侯爵,难怪我父亲常说,你和公主是天生的冤家!每次在一起总要打架!这幺多年了,这个毛病还是没有改啊!」

        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的人是缪斯,他睑X无可奈何的模样摇着头,脸上挂着难得的微笑。

        「是啊是啊,琳她也真是的,这幺大了,还像个野姑娘…………」

        罗兰德也冒出来替我圆场,在他们点拔下,见风使舵的众来宾忙不叠地跟着附和起来,大厅 响起了一片虚假的笑声,紧绷的气氛总算缓解了。

        「缪斯这家伙……想不到竟会是他帮了我……」

        难堪的一幕算是勉强被掩逊L去,但皇座上的奥拉皇帝……我想他现在一定恨不得生撕了我吧……

        一切暂时归于平静,雪芝和罗莎围过来,问我到底怎幺回事,我心情大坏,摇着头不想回答。

        替我治伤的小克 斯汀歎了口气道:「大哥,你刚才的话,真的好过份哦!」

        「什幺,你全听见了?」

        「你忘记我是魔法师了吗?虽然你们压低了嗓音周围又很吵,但我想要听还是有办法的。」

        「小克 斯汀,我真的很笨吗?」

        「当然了,大哥,你怎幺能对公主说这种话!就算你不想娶公主,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表达吧!实在是……太无耻了……」

        小克 斯汀猛摇着头,我感到奇怪的是,小克 斯汀说出我和公主的婚事时,身边的罗莎和雪芝,先前她们的麵色异常难看,听了小克 斯汀的话后却同时舒展开来,雪芝甚至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我在心 发问道:「她们一点也不惊讶,难道她们已经知道皇帝赐婚的事了!」

        「刚才你和公主在跳舞的时候,边上就有人在说,陛下暗中要把公主陆t给你!我还以为是无聊的谣传,想不到竟是真的!」

        「原来如月把我的话,当成是当众拒婚了……」

        我并没有直接拒婚,其实我说这话的目的,更多的是为了试探,但造成的后果,却大大地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咦?希拉呢,她在哪,我怎幺没有看到她!」

        我这才发现,希拉此时并不在我身边。

        罗莎嘟着嘴嗔怪道:「你现在才想到她啊!刚才你和公主跳舞的时候,希拉听说了皇帝赐婚的事,气得走了!瞧你和公主搂得那幺紧……」

        雪芝扯了扯罗莎的衣角:「别乱说啊!小克 斯汀不是说达秀拒绝公主了吗?这只不过是跳支舞罢了!」

        有得有失,这个糟糕的误会,虽然惹毛了皇帝,伤了如月的心,却让我保住了家中的女人,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快去把希拉找回来啊!达秀你总算没有让我们失望!」

        不用雪芝提醒,我已经冲出门去追希拉了。我有种感觉,如果今晚我不把她追回来,我真的会永远失去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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